库洛洛再次推了推酷拉皮卡,酷拉皮卡终于睁开了眼睛,眼神涣散。
酷拉皮卡想要起来,使不上一点力气。这几天他就没清醒过多长时间,现在浑身燥热,想应该是被人喂了不该喂的药。他问库洛洛,“那些人走了吗?”今天没人管他,没给他喝水,加上几天没怎么说话了,他嗓子哑得厉害,又说了一遍库洛洛才听清。
“走了。”库洛洛答。
“水。有水吗?”
库洛洛把酷拉皮卡从被子里捞出来,给他后背垫上枕头,递给他自己喝过还剩半瓶的水。酷拉皮卡拧瓶盖拧不动,库洛洛只好坐在床边,让酷拉皮卡靠在自己身上,拧开瓶盖举着瓶子倒进他嘴里。库洛洛根本没想着好好喂水,酷拉皮卡被呛到了,把水吐了出来,连连咳嗽,水也倒了。
酷拉皮卡咳了好久,平复后,见被子湿了,更想掀开。库洛洛把被子丢到一边,见那些人给酷拉皮卡换了裙子,花纹繁复、面料厚实的裙子被顶出明显的性器的轮廓。
裙子有点难解,酷拉皮卡眼一闭,纠结着对库洛洛说,“帮我。”
库洛洛面色阴沉地替酷拉皮卡解下裙子。
酷拉皮卡趴在床上,避开库洛洛的视线,伸手握住自己的性器,缓慢地撸动起来。他已经很久没自慰了,加上药物的作用,很需要释放。他不知自己是因为快感,还是因为在力的状况下使力,眩晕感更强了,眼前甚至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幻觉。他的手更加使不上力,感觉连性器都快握不住。他不得不再次请求库洛洛的帮助。
库洛洛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他,不为所动。酷拉皮卡挣扎着想翻身,库洛洛才撑着手臂压在他身上。
“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库洛洛冷冷地问。
“库洛洛”,酷拉皮卡直白地叫出身上人的名字,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可能地像是请求,“帮我。”
库洛洛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,他大可以借机对酷拉皮卡肆意妄为,也可以视而不见,可是他发现自己竟然于心不忍。他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料想到他心里的这一丁点柔软,如果有,那些人更该杀了。他努力压住翻涌的杀意与怒火,遵从内心的想法,环抱住酷拉皮卡,接下酷拉皮卡的手活。
酷拉皮卡感觉库洛洛不是因自己过分的请求而心情极差,但是他不知道在他醒之前具体发生了什么,又不好问。他暗自希望库洛洛心情能不要那么差了,库洛洛弄得有点粗暴,他在快感中起起伏伏,射不出来。
酷拉皮卡边断断续续地呻吟边混乱地低喃,库洛洛听不清,便把酷拉皮卡翻向自己。酷拉皮卡似是在忍受翻动造成的不适,他等了几秒,听到酷拉皮卡说抱歉、轻点,他看向酷拉皮卡,酷拉皮卡表情迷乱,带着前所未有的乖顺。
库洛洛的不爽达到了顶点——他向来只投入、享受棋逢对手、情投意合的局,现在他和酷拉皮卡都毫尊严可言。他猛然想起,酷拉皮卡是在和他说轻点,后知后觉自己在意识中对酷拉皮卡发泄了情绪。他不应该这样失控的,那些人还是得逞了。
库洛洛手上动作突然停止,酷拉皮卡疑惑地睁开眼睛。库洛洛的表情太难看,他以为库洛洛是被自己这副不堪的样子恶心到做不下去了。可他太难受了,只能用尽十分勇气说,“我……你……快点……你想做什么……就做什么吧……”
酷拉皮卡完全误解了状况,库洛洛更加烦躁。他不想解释,他想做什么、该做什么。他感觉此刻酷拉皮卡脆弱到连没有念能力的自己都能轻易拧断脖子,而酷拉皮卡仿佛丝毫没有觉察到,将自己埋进了他的怀里。酷拉皮卡不是出于自愿,但是选择把身体、甚至生命交给了他,不爽、烦躁之余,他久违地感到沉重。他想不透为什么会感觉那么重,就算酷拉皮卡价值连城,就算他还有问题没问到答案,就算他有过一点肖想,都不应该这样。
他感觉到命运的嘲讽,于是他决定真心要救,从死神那里,从欲望那里,把酷拉皮卡劫走。他其实根本没有那么伟大。他在心里嘲笑着自己一厢情愿、冠冕堂皇的想法。大概率是收不到感谢的,在酷拉皮卡心里他没有罪加一等都算好了。即使是这样,他也决定要救。那么该怎么做呢。
库洛洛抬起酷拉皮卡的脸。酷拉皮卡脸色憔悴,不正常的潮红添了点病态,加上眼睛变得猩红,没有焦距,看起来真的有点像鬼,一位鬼新娘。按理来说,这位鬼新娘是属于自己的。
所以来接吻吧,从接吻开始。
库洛洛开始执行自作主张的仪式。他没有征求酷拉皮卡的允许,但从酷拉皮卡的反应来看,这个吻是得到双方同意的。酷拉皮卡没有推开他,只是下意识揪着他的衣服。
酷拉皮卡感受到库洛洛灼热的吐息和唇的柔软,原来真正的接吻是这样的感觉。他分辨不出库洛洛双眼中蕴含的复杂情绪,由着库洛洛领着他走向未知的境地,已经说好了,想做什么都可以,他绝不会也绝不能反悔。库洛洛轻轻摩擦着他的唇,他心一横,浅浅张开了嘴。
酷拉皮卡感觉他的心脏跳得太快了,消耗了太多氧气。他想让库洛洛停下来,找不到机会,感觉快要窒息了,在热吻中声的尖叫着。库洛洛匆匆结束了这个吻,酷拉皮卡大口地喘着气,顾不上吞咽唾液。
“之前没和人这样亲过吗?”
酷拉皮卡摇了摇头。
“你这……”库洛洛想,他是不是对酷拉皮卡太宽容了,那就不那么宽容好了。他给予了酷拉皮卡过多的挑逗、刺激,让酷拉皮卡彻底迷失在快感里。酷拉皮卡的嘴唇被濡湿,干裂的部分被他撕咬下来,散开一股血味。酷拉皮卡发出吃痛的声音,他又给予了安抚的吻,专注于手上的动作。
室内很静,显得撸动性器黏稠的声音特别响亮。他怀中的人好像终于感到羞耻了,于是他更加有技巧性地摩擦、揉捏着酷拉皮卡性器的顶端。酷拉皮卡弓起身子,颤抖着,在他手心里射出来。
等酷拉皮卡射完,他将沾满精液的手举到酷拉皮卡面前。“舔掉”,他不带任何感情地命令。
酷拉皮卡不情愿地舔干净,库洛洛消了点气,开始解酷拉皮卡上身的红衣。解完了,他问酷拉皮卡能起来了吗。酷拉皮卡感觉脑子是清醒了点,身体却更不想动弹。
“要睡也别在这里睡。”库洛洛只想快点从这个践踏他们自尊心的鬼地方出去。
“去哪里……去你那里吗?”酷拉皮卡想起来他的私人物品在行动前让库洛洛帮忙收了,他哪里都去不了,不知道库洛洛有没有替他带出来。
“我不想待在这里。”库洛洛面表情地盯着酷拉皮卡。
酷拉皮卡感觉库洛洛耐心要耗尽了,赶紧说,“先让我过你那里去躺一下。”
库洛洛不和酷拉皮卡废话,从袋子里拿出自己的衣服往酷拉皮卡身上套,套了上衣,直接套长裤。酷拉皮卡迟疑地问,“没有内裤吗?”
“没带。再说了,我们尺寸又不一定合。”库洛洛压根就没想起要带内裤,然后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合时宜的话,但不想对此道歉。酷拉皮卡亦心辩驳,两人默契地当事发生。
库洛洛也没带鞋子,酷拉皮卡只能赤着脚扶着库洛洛走出去。脚下的地砖冰冰凉,踩起来很舒服——要是可以不踩裤脚就更好了,回去又要洗了,酷拉皮卡感觉莫名的可惜。
天气还是盛晴,出到别墅外面,酷拉皮卡被刺眼的阳光晃得站都站不稳。库洛洛只好抱起酷拉皮卡走向车,放低副驾的座椅让他继续躺着。别墅在清水湾,开回深水埗花了半个小时,酷拉皮卡睡熟了。库洛洛觉得抱着回去太尴尬,停好车后买了一双拖鞋,叫酷拉皮卡穿上跟自己回去。
还好不用爬楼梯。酷拉皮卡乘上电梯的时候仍倚靠在库洛洛胸膛,状况真的太糟糕了。他知道库洛洛前来救他是怕他死掉,而后的一切都在偏离初衷。他有一部分责任,那天库洛洛叫他逃了,他没逃走,才引发今天的意外。现在该怎么办,他感觉在往看不见底的深渊里掉,还在继续往下掉,他又勃起了。
库洛洛扶着他走,法不触碰他,他尽力忍了,依旧渴望更多的身体接触。两人跌跌撞撞进了门,库洛洛刚让他靠到墙上,他就往下倒。库洛洛眼疾手快抱住了他,手中几把钥匙掉在地上,砸出巨大的声响。安静下来后回荡的是他急促的呼吸声,头晕目眩中,他看到库洛洛同样勃起的性器。他抬起头,看向库洛洛明暗未定的眼睛,“做吗?”
库洛洛拎了一把椅子到浴室,替酷拉皮卡把衣服脱了,让他坐在椅子上,打开了花洒,冷水直直浇下来。酷拉皮卡被激得抖了一下,下意识想骂人,硬生生憋了回去。库洛洛调了温水,挤了洗发水搓着他的头发。他在泡沫和水雾中看到库洛洛被水浸湿的裤脚,库洛洛一直没答做,也没答不做,脸色依旧很阴沉。
库洛洛把他头上的泡沫冲掉,把花洒放到不会淋到他的位置,挤了沐浴露到他手心。酷拉皮卡慢慢地给自己搓沐浴露,看着水渍继续在库洛洛裤腿蔓延。库洛洛看了他一会,解下自己的衣服,随意地丢到浴室门外。他看到了库洛洛身上扎眼的蜘蛛刺青,库洛洛盯着他。他又能怎么办,在这个陌生的城市,库洛洛是“安全”的选择。库洛洛的表情稍微好了点,不再盯着他,大概是因为已经做了最后的警告。
库洛洛是这么严肃的人吗,那为什么又可以随意地杀人。这两件事不矛盾,毕竟他看着一些死去的人也动于衷。死亡的场景在他脑子里闪现,他终于感觉到一点凉意。
库洛洛把两人身上都冲干净后,关掉水,挂好花洒,走到他面前。说是“走”根本不正确,浴室很小,放了一张椅子后更没有什么落脚的地方,库洛洛只是朝他移动过来。
他主动含住库洛洛性器的头,想着也算是偿还一部分人情,心里能好受一点。洗干净的性器没什么味道,只有沐浴露的皂香,不难入口,只是他不会,为什么这种事还有这么多门道。“把牙齿收起来。”库洛洛冷冷地发出指令。“用舌头舔一下。”“吸一下,会吗?”
库洛洛仿佛彻底失去了耐心,深深吸了一口气后,捏住他的脸让他张开嘴,整个捅了进去。捅了几下,他干呕起来,库洛洛只得抽了出去。
他呕到流出眼泪,眼泪流下来后,想止止不住,干脆放任眼泪流着。为什么他要做这种事情,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,为什么他又一次失败了,费尽心机,什么都没得到,(诺斯拉组)赔了一大笔。
“你在哭什么。”
“为什么。”
“什么为什么。”
“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!”他向库洛洛激动地说。
库洛洛不由得冷笑出声。
他想向库洛洛解释,他不是在说今天的事情,也不是在指责库洛洛过去的所作所为。他是想问,为什么痛苦没有尽头,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,要做到什么程度,才能看到解脱的希望,命运为什么、凭什么就是这样的。不对,他不必解释,库洛洛应该比他更清楚才对,如果他的预感应验。
他直视着库洛洛的眼睛,果然库洛洛听懂了,而库洛洛好像并不在意,回答得很平淡。“事情就只是这样发生,仅此而已。”
“我、不、甘、心。”酷拉皮卡一字一顿、咬牙切齿地说,欲火跟怒火一起在烧,烧到他觉得潮湿的浴室充满焦苦味。
库洛洛奈地叹气,这人怎么这么固执。他不愿意想太多这方面的事,活着有很多选择吗,太执着没有意义。虽然他们是经历过相似的痛苦,但是他们走的路并不一样,何必来问他。他也没有找到他认为百分百正确的答案,习得了一些应对经验,讨论经验也没意义,能单纯地快乐为什么要痛苦。不过在此刻,经验或许还是有用的——他抚上酷拉皮卡滚烫的脸,擦去泪水——他拥有让事态不向糟糕一面倾倒的能力。酷拉皮卡楞楞地看着他,好像是接受了他的安慰。他忽然感觉他确实改变了一点什么,他难得想回应,“我也不。”
库洛洛说得郑重又温柔,酷拉皮卡感觉自己的心脏忽然失重了,限地上升,又被割裂的情感限往下拽。不要再靠近了,他感到害怕,想往后退。
库洛洛没给他后退的机会,把他抱了起来,低头吻住他。
好苦涩的吻。在这个阳光灿烂的下午,空气中弥漫着悲伤。时间仿佛静止了,随着水蒸气凝结在墙上,越堆积越重,再倏地流下来。是的,事情就只是这样发生,仅此而已。
一吻结束,两人拥抱着感受着彼此狂乱的心跳。
“到床上去吧。”库洛洛带着酷拉皮卡来到房间,“只有这一张床。”酷拉皮卡想说我知道。“如果你不打算到别处去的话,也要睡这里。你将就一下。”酷拉皮卡心想到这份上,不必再讲客套话了,再说了,拖着这副身子他能去哪。他躺下,抬手扶住库洛洛的肩,作势要把库洛洛拉下来。
库洛洛便俯身去亲吻,衔住酷拉皮卡的嘴唇抿着,少年平常说话锋利的嘴此刻分外柔软,他感觉很有意思。酷拉皮卡在学习他是怎么做的,跟着抿着他的双唇,舌尖小心舔舐着,还主动探入他的口腔。库洛洛配合着酷拉皮卡的探索,吻得很温和,告诉酷拉皮卡接吻是一件容易、靠着本能就可以掌握的事。
酷拉皮卡在越来越缠绵的吻中大胆地睁开了眼睛,一双火红眼湿润且饱含情欲。库洛洛轻柔地吻上酷拉皮卡的眼角。酷拉皮卡睫毛轻颤,微微的痒从唇边传到他心里。酷拉皮卡的腿缠上他的腿,他也不想再拒绝了。忍了那么久,他其实很想直接插进去,还是按捺住欲望,为酷拉皮卡做扩张。
库洛洛背靠床头坐在床上,让酷拉皮卡侧躺在自己身上,一一吻过他的耳朵、后颈、肩膀、后背,边吻边抚摸着他的身体,享受着手掌下的颤栗和酷拉皮卡被触碰敏感的地方时的呻吟。
酷拉皮卡听见库洛洛问,“你被人这样摸过吗?”真是明知故问,这种问题叫他怎么回答,他没好气地答,“没有。”库洛洛笑起来,他去捂库洛洛的嘴,被库洛洛抓着手十指紧扣。库洛洛贴着他耳边哈热气,他浑身酥麻,恍惚间听到库洛洛说,“那好,我们慢慢来。”
库洛洛就着这个姿势,将食指涂满润滑剂,探入酷拉皮卡股间,揉着他的后穴,尝试着伸进去。酷拉皮卡的力气好像完全没恢复,后穴里肌肉的排斥都是力的,只是因为未经人事太紧了。酷拉皮卡很紧张,他不断亲吻酷拉皮卡的脊背,安抚着。他不免问,“疼吗?”
“还好,不知道是不是药的缘故。”
库洛洛慢慢将食指指节都送进去,缓缓抽插起来。等进出较为顺畅了,加入更多的手指。他让酷拉皮卡躺到床上,张开双腿,将手指伸进去按压、扣弄着,寻找能让酷拉皮卡有反应的地方。酷拉皮卡呻吟出声,他继续徘徊在酷拉皮卡的敏感点附近。
酷拉皮卡很快受不了,曲起双膝,想踢开库洛洛。只是他力气全,这一踢像是调情。他忍着羞耻,做着口型说,“进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