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。”
“箱子背面有像符咒的花纹,你认识吗?”
库洛洛看着那些花纹,想起多年前看到的民俗、志怪的知识。“我见过,我想想。这是长生符。”库洛洛指着最下面两排。“中间是智慧符……上边剩下的符咒没有特定的对象,可以视为强化。”他联想到那个首饰盒,“怎么感觉是同一件东西……”
酷拉皮卡问,“什么东西?”
库洛洛把看过的视频简要说了。
“念兽是长生愿望的极度表现?依靠死后念人死了念兽还靠吸取其他人的气活了下来?”库洛洛自言自语在推测。“现在念兽在吸取我们的气吗?”
酷拉皮卡摇摇头。
“或许是它吃一顿可以饱很久?”
“里面装了心脏起搏器?总之有个能维生的系统。”
“先假设是这样吧。”库洛洛皱眉,“然后念兽间接维持具有观测能力的东西的运作,比如真是一只天眼……那剩下的部分就是强化?”
一个不太可能的可能性在酷拉皮卡心中一闪而过,“宝镜我不能给你。”
看酷拉皮卡的表情,库洛洛了然,估计是火红眼,虽然他不知道火红眼还有这个作用。失去强化部分,可能会减小观测的范围,也可能会降低观测精度。他想,交陈老板后还有机会试。“别紧张,我们把箱子拆开来看看好吗?是你想要的你拿去。”
两人联手开始拆。依次拆下木板、防弹钢板,露出缓冲层。库洛洛分了一只小刀给酷拉皮卡,依据符咒纹样的对应位置,先分离最上方的缓冲材料。两人尽可能保持了缓冲材料的完整性,揭开切下的大片后,开始用小刀刮,刮了一小处后看到了装在玻璃容器里的火红眼。
“还真是。”酷拉皮卡说。
库洛洛用一支小手电往容器里照,“看不清里面有什么,先把这部分刮干净了。”
将包裹火红眼那层的缓冲材料去除后,发现两对火红眼的血管被接了管子,固定在容器里。容器下是一大块电路板,和镜子连接。两人试着晃动容器,发现是可以松动的。库洛洛扶着镜子和电路板,酷拉皮卡扶着容器——“三、二、一。”容器整体从接口处拔下来了,二人松了一口气,他们没办法处理更复杂的装置。
拔下来后,两人好奇心止不住,继续拆下一层的缓冲材料,可惜刮开后露出的是黑色塑料,作罢了。
“明天我先试试能不能用,不好用的话你后边再把这个(容器)寄给我。”库洛洛说。
“嗯。”
“回装吧,给陈老板交差。”
气氛自然而然地变得更松弛了。两人边默契地配合,边各想各的。
酷拉皮卡感觉库洛洛的决定太过随意了,和这几天费的力气不太匹配,显得对于想知道真相并没有那么执着,法理解库洛洛为什么会这样。他觉得现在有交谈、延续未完的对话(吵架)的机会,然而他开不了口,他直觉库洛洛会继续守卫着答案。
库洛洛抽空打量了几眼酷拉皮卡。他以为酷拉皮卡会对他发难,毕竟他今天开的那一枪(对酷拉皮卡来说)过火了。酷拉皮卡完全可以对他动手,再自己寻到陈老板那里去。酷拉皮卡的敌意没有那么重了,他感慨酷拉皮卡未免太善良,太光明磊落。他失去了很多东西,酷拉皮卡能保有多久呢。他心里生出一点异样的情绪,心尖萦绕着点点法稀释的酸涩与苦,又有点期待,奈地想,自己多多少少有点倦了(与他所应该承担的相比较简直是懈怠)。他许久没有对人产生过这样的情绪了,感觉既新鲜,又……
库洛洛借着氛围,率先打破沉默,“我还真想让你当我助手。”
“你做梦。”酷拉皮卡冷冷地说,又拧上一颗钉子。在拧下一颗钉子的时候,忍不住问,“你要用那面镜子看什么?”
“找人。”
“找什么人?”
“要找的人。”
库洛洛不愿意答,酷拉皮卡不好再问,于是问,“你找了很久吗?”
库洛洛不得不认真答了,停下手中的螺丝刀,轻轻叹了一口气,“嗯。”他忽然想起来,是很久,比酷拉皮卡找自己更久,一场用的比赛。他发现酷拉皮卡也停下了,神色复杂地看着他,心想自己在意间表露了太多情绪。他意遮掩,笑了笑,直白地问,“如果你死了,插在我心脏的东西,会怎么样?”
“我不会死的,杀光蜘蛛之前我都不会死的。”
真漂亮啊,这双毫阴霾的眼睛。原先那点情绪瞬间爆裂开,他想把这双眼睛连带骨头、血肉、心脏统统捏碎。他俯下身子,往酷拉皮卡眼角轻轻吻了一下。
酷拉皮卡楞在当场,楞神间他听到库洛洛在他耳边说,“好啊,你试试。”
酷拉皮卡把库洛洛踢翻在地,用螺丝刀刺向库洛洛颈间。库洛洛眼疾手快握住刀杆,死死抵住刀柄。二人角力时,酷拉皮卡的手机响起。
“快去接。”
酷拉皮卡不情不愿地起身,接起电话。
“你好,酷拉皮卡。我是周警官。你朋友带了不该带的东西去机场,我们现在在机场警务室。他们说不知道东西在哪,你知道吗?”
应该是黑帮发现扑了个空,用了手段买通机场工作人员和警务,转而要挟在机场的人。他们两个都大意了。“是什么人向你们提供的线索,你们核实过了吗?”
“信宜安。”
“东西现在不在我这里,我取回要一些时间,请你们先等一等。”酷拉皮卡说。
“你不把东西送来,飞机就飞不了。你现在把东西送过来,还可以跟他们一起走。早点滚吧,小兄弟,香岛不是你们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的地方。”